闹过之后,岳母叹了口气,拿出四百块钱,其间两百包了红包送给请客家,一百块钱是给戏班子的点歌费(请客方并不给钱唱戏方,而要送礼的人再出一百元点歌费,有点众筹的意思),还有一百是待会新娘子来敬茶丢的茶钱,“这是最少的了”,岳母拿出一堆请柬,展现了一下。本年一万多的收成全部用来处理这堆请柬。“乡村是个情面社会,饭可以不吃,面子可不能不管呀,否则在村里待不下去了”
岳母已经七十岁了,和岳父两人还种十亩田,咱们接她到城里享享乐,但她好像闲不住,期望能为自个的孙子在城里买房再作点贡献(如今乡村女孩少,乡下说媳妇标配是:村里有栋楼,城里有套房,还必须一辆车)。她告诉我,十亩田本年就落成了二十袋谷和十几壶油,四十多个请柬共送了一万一千三百块钱。
“托党的乡村方针好,两个白叟就靠耕田每年吃喝之外总还能剩个一万多块,不给孩子们添担负。可如今乡村的情面太重,耕田的几个辛苦钱都被榨干了。成婚要请客,离婚要请客,再婚又要请客;考上大学要请客,考上中学要请客,上小学也请客;搬迁要请客,“起屋”(修房子)要请客,如今连修个猪圈、改个厕所也要请客,结果是周周喝酒”。“如今干部请客的风是刹住了,什么时候把大众无事乱请客的风刹一刹才好”。
洪湖成立了红白理事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