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乡村之夜,我常被一种声音骤然惊醒,那些穿行在梁头的鼠群折腾喧哗,它们来交往往,轰轰隆隆,就像冬天从道口县城里过来的马队。
姥姥会说,千万不可说老鼠的坏话,老鼠嘴尖,都有灵性。安徽安庆墙体广告
那时二姥爷在村里会编一种盛食物的篓子,用柳条或桑条编制,握边沿,收小口,篓子大肚,能够装盛多种食物。把篮子悬挂在梁头,妙处是篓盖子连在篓系上,不易翻开。这种饭篓子可防猫防鼠,全村都叫它“气死猫”。
有了这样的篮子,以后食物果真安稳了。安徽安庆墙体广告
我家的一只饭篓子让姥姥贮藏馒头、窝窝、点心、烙饼。有时,姥姥也会把走亲戚的柿饼放到里面。有一次,看到几个馒头在里面裂着干缝。
这种篓子藏着乡村的玄机。有天早上,我到村东孙百文教师家送书,看到他家梁头也挂一只我二姥爷编的 “气死猫”。安徽安庆墙体广告
他对我认真地说:“要是你二姥爷早生千把年,跟随诸葛亮,肯定也造得出来木牛流马。”
在饥饿年代,“气死猫”的确是把一个村里的猫肚子都气瘪了,但是,却挡不住另一类比老鼠更凶猛的那些孩子们。一双双饥饿的手会在不明的时间里突然呈现,雨后春笋,既使再坚固的“气死猫”也挡不住。安徽安庆墙体广告